他是医生,也是国际共产主义战士;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他把自己的鲜血输给中国战士,手指割伤仍坚持救治……“这世界只要还有流血的伤口,我的内心就一刻不得安宁。”1938年1月8日,著名的加拿大外科医生、共产党员诺尔曼·白求恩率医疗队援助中国。
诺尔曼·白求恩
“哪里有伤员就到哪里去”
和白求恩一起工作过的人都知道,他有两句名言,一句是“对抢救伤员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另一句是“哪里有伤员就到哪里去”。他说到做到,在工作中,他与时间赛跑,与死神赛跑,视工作为生命,对工作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和热情。
为了在战斗中尽早介入对伤员的抢救,他总是不顾个人安危,把临时战地手术室搬到距离战场最近的地方。白求恩发现,许多伤员从前线抬下来,由于得不到及时的救治而延误了治疗,甚至丢掉了性命。因此,他一再强调,在离前线尽可能近的地方救治伤员,以减少牺牲。他说:“医生在后方等待伤员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医生的工作现在是在前线上。”
为了最大限度地抢救伤员生命,他常常像钢铁侠一样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持续工作。1938年10月,在日军“扫荡”期间,他6天时间做了105台手术,医治了142个伤员。11月20日,他赶到359旅卫生部,顾不上吃饭和休息,一口气检查完30多个伤员,手术一直做到深夜12点多。21日凌晨4点,他出发赶往下一站,上午检查了100多个伤员,下午做手术一直到晚上。22日凌晨4点,他又赶往另一个地方,连续做手术30多台。
白求恩(右)在为伤员做手术 吴印咸摄
1938年11月28日,广灵伏击战开始,白求恩连夜带领医疗队顶风冒雪、跋山涉水120多里地赶到前线。第二天,白求恩在阵地附近一个小庙里开始手术。附近不断有炮弹爆炸,十分危险,人们都劝他后撤一些,他却说:“战士的岗位在火线,我们的岗位在手术台;战士不会因为轰炸而停止战斗,我们也不能因为轰炸而停止手术!”说完继续专心致志地一个接一个做着手术,连续做了71台手术,40多个小时不眠不休。手术结束后,白求恩感觉胸闷气短、两耳轰鸣,眼睛里全是血丝,几乎累到虚脱。当江一真(军区卫生学校校长)带领医疗队赶到时,白求恩竟然已经靠着墙睡着了。
为“我的孩子”愿做任何事
在工作中,他对伤员像慈父一般,倾注了全部的爱。他不能容忍任何对医疗工作漫不经心的行为,决不宽容任何使伤员遭受不必要痛苦的行为。他热爱工作,更疼爱伤员,作为O型血万能输血者,白求恩三次为生命垂危的伤员献血。
在工作中,他习惯性地称呼伤员为“我的孩子”。为了这些“孩子”,他愿意去做任何事情,不仅亲自检查、治疗、手术、换药,而且亲自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有一次,一名伤员由于不能动弹,大便到床上。白求恩不但不责怪,反而垫上纸用手捧走。一次因为没有麻药,伤员在手术中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白求恩心疼极了,他头上的汗水比伤员还多,但他还是不停地轻声安慰着伤员:“我的孩子,好了,很快就好了……”
白求恩与聂荣臻接受广州《救亡日报》记者采访
他每次检查伤员时,总是俯下高大的身躯,亲切地问:“我的孩子,你感觉怎么样?”当伤员说“好”的时候,他就会露出慈祥可爱的笑容。在摩天岭战斗中,在给一个伤员手术时,日军逼近“手术室”,大家准备转移。伤员也让白求恩不要管自己,赶紧离开。白求恩说:“我的孩子,谁也没有权力把你丢下,来得及,你放心。”白求恩和伤员刚刚离去,日军便冲了进来,但看到的只有刚刚泼在地上正冒着热气的消毒水。就是在这次手术中,白求恩的左手中指被手术刀刺破,5天后他不幸感染丹毒。
1939年11月12日,这名伟大的国际共产主义战士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永远地留在了这片他深深热爱并为之努力奋斗的土地上。
“人生很好,但也的确值得为它去死”
白求恩在中国仅一年多的时间,但他对中国人民非常热爱,对晋察冀边区充满眷恋,他曾在日记里写道:“我确实很累,但是我觉得长期以来,没有这么高兴过,我感到满足,我正在做我要做的事情。”在病情不断恶化、紧急转往后方医院的路上,他说,“我十二分惦念是前方流血的战士,假如我还有一点支持的力量,我一定要留在前方!”
白求恩柯棣华纪念馆
11月10日,就是他去世前两天,他用尽全部力量给聂荣臻写信说:“今天,我感觉非常不好,也许就要和你们永别了。请转告加拿大、美国共产党,我在这里十分愉快,我唯一的希望是能够多有贡献!”“最近两年是我生平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时日……让我把千百倍的热忱送给你和其他千百万亲爱的同志。”弥留之际他还曾写道:“人生很好,很值得为它活上一回,但也的确值得为它去死……”而他留给身边人员的最后一句话是,“努力吧!向着伟大的路,开辟前面的事业!”
白求恩逝世后,延安和晋察冀边区都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八路军总司令朱德和副总司令彭德怀通令全军沉痛悼念,毛泽东写了后来广为流传的《纪念白求恩》一文,称赞他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白求恩离开我们已经70多年了,但他的精神和事迹却世世代代在燕赵大地、在中国人民中流传,成为中国一代又一代共产党人和医疗工作者学习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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