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是我国的宝岛，军事位置险要。自十六世纪开始，就被世界各国列强所觊觎。从西班牙、荷兰到日本，都曾经将侵略的旗帜挂在了台湾岛上。但两岸即使在分治的过程中，也始终有人员往来于两岸之间经商贸易。除了非常纯粹的生意往来之外，就是游走于两岸的政治掮客长袖善舞。我们今天所谓的“双面人”最早就是来源于这些两岸的掮客，他们在大陆是一张面孔，在台湾又是一副面孔，亦正亦邪，难辨真伪，颇有些双面间谍的韵味在其中。而这些双面人在台海之间往来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至郑成功时代。其具体的情形如何，且待在下慢慢道来。

双面人的历史，从郑成功时代到日本殖民者时代

荷兰人占据台湾时期，是以“联合东印度公司（VOC）”为媒介管理台湾的港口，实际上是一种经济殖民。在《台湾岛史记》中有这样的一段描述最为贴切:

“‘联合东印度公司’已经不再是单纯的贸易商，而是攻城掠地的武装集团，集商人、海盗、海军、黑道、自治政府、股票上市公司于一身的新生机构。”

而荷兰在台湾的殖民过程中也需要用到大量的当地人和大陆人，所以这家公司的支脉十分庞大。因此也衍生出了许多的两岸投机商，后来演变为政治掮客。但是此时的两岸双面人并不是一个贬义词，反而对于促进台湾的收复产生了积极的作用。

何斌是明代中后期的福建商人，他和郑成功家族既是同乡又有很深的渊源。何斌早年间经商曾经跟随郑芝龙的船队一起到过台湾，对于当地的一些风土人情有了基本的认识，也熟悉了往来的商路。当郑芝龙弃商从政，进入到明朝的统治体制以后，何斌也随着郑芝龙进入政坛加官进爵做到了福建的海防游击。何斌在一次外出作战的过程中不幸中伏，军队几乎被全歼。他不敢再回到大陆，于是就来到了荷兰人统治之下的台湾岛。何斌还在台湾信仰了天主教，与当时的荷兰人建立起来了良好的关系。后来他就在荷兰人的公共单位中担任工作人员，负责往来贸易谈判之中的若干杂务。

何斌为人精明干练，在短时间内就取得了荷兰人的信任。荷兰殖民台湾的最大目的就是要把台湾变成自己的贸易堡垒，因此他们并不排斥中国人介入两岸的事务。像何斌这样的人也就有了用武之地，何斌后来还升任了事务官。当郑成功在大陆打起了抗清的大旗，和郑芝龙决裂之后。郑成功也开始关注台湾海峡附近的贸易航线，这可是一块巨大的蛋糕，也是郑家经营了两代人的基业。所以，郑成功便开始在南洋和台湾之间发展贸易和相关的商业活动。他先是在杭州设立了五家贸易商号，以“金、木、水、火、土”命名，称之为“山五商”。这些商号负责收集内陆地区的特产，比如丝绸、茶叶、古玩字画等等。同时在厦门设立“海五商”，以“仁、义、礼、智、信”命名。这五家商号各有12艘货船，分别开往台湾、日本、南洋等地。杭州的货物会被运送到厦门，然后再贩售到海外市场。这就冲击了荷兰人的商业版图，让荷兰人非常头痛。此外，郑成功还让人潜入到台湾的嘉义地区向中国渔民征收捕鱼税，荷兰人也是无可奈何。

1653年，郑成功的船队被西班牙人打劫，郑成功要求治下的沿海各地不允许再和西班牙人进行贸易，并要求荷兰配合。荷兰人没有同意，郑成功就开始极力报复荷兰人。不仅让手下利用大宗货物在南洋以低价挤占荷兰人的市场，更是在1655年直接禁止沿海渔船驶向台湾。这一举就打到了荷兰人的痛处，台湾岛内的贸易额大减。于是荷兰人就派遣何斌前去与郑成功谈判，答应每年给郑成功纳饷银5000两，箭支10万枝，硫磺千担。郑成功这才答应了恢复大陆与台湾的通商，而更为有价值的是郑成功此次与何斌重叙主仆之义，更是说服了何斌成为郑成功的内应。何斌自此之后就成为了一位往来于台海之间的两面人，在台湾是荷兰人的官员，在大陆则是郑成功的下属。何斌回到台湾后，用言语迷惑了台湾地区的荷兰长官揆一。揆一允许郑成功在不影响东印度公司利益的前提下，在台湾开办关税，向往来的船只收取费用。此例一开，何斌便在暗中加开了多个税种，私自征收了大量的赋税支援郑家军。郑成功就是依靠这笔钱招兵买马，在大陆有了一片根基。

1659年，“双面人”何斌被荷兰人识破，命在旦夕。他抢先一步离开了台湾，并且还带走了非常重要的台湾海峡水文情况资料和台湾地区的相关信息。当时正值郑成功北伐失败的苦闷时期，何斌于是大力建议郑成功攻打台湾。于是，郑成功才开始了收复台湾的宏图伟业。虽然后来的何斌与郑成功也陷入了互相猜疑的“囚徒困境”之中，但是何斌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台海“两面人”，也确实利用了双方的信息差让郑成功获益匪浅。从历史的宏观角度上来说，何斌还是对于推动台湾的统一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二战后的双面人，从金钱到政治

郑成功时期的“双面人”对于台湾的发展有积极的作用。而我们今天所认知的台海“双面人”的起源最早是从二战结束后发展而来的，最开始是产生在日本和台湾之间。二战结束后的台湾是世界上最为独特的地区，前一日还是二战元凶日本法西斯的爪牙，后一日就成为了战胜国的国民。当国民党方面发出了“国籍恢复令”之后，台湾地区的人就开始打歪脑筋。因为台湾人可以在日本国籍和中国国籍之间来回游走，这两类国籍当时在日本地区可以享受到的待遇也有所不同。在已经被美军占领的日本，中国人和其他的外国人一样可以享有特殊的经济优待和物资保证。日本人只能在残垣断壁的废墟中寻找食物时，外国人却可以从盟军司令部领取到粮食和罐头。

而台湾人作为曾经的日本殖民地属民，不仅熟稔日语，更非常了解日本的风土人情和地区经济情况。有一些台湾人就以外国人的身份，从盟军司令部购买生活物资再倒卖给日本人，从中赚取暴利。因为当时的日本失去了治外法权，在日本的外国人只有盟军宪兵可以管理，日本警察无权干预。所以这些人都赚得盆满钵满，大发战争财。这就是最早的双面人，在台湾自称是日本人，发动二二八事件，搅乱台湾社会杀害无辜。在日本又自称是中国人，大发横财。眼看着曾经被踩在脚下的二等公民，有朝一日翻身骑在了自己的身上。日本当地的人自然非常不满，以日本松田组为首的黑帮就开始攻击这些台湾人。

1946年的日本涉谷就出现了黑帮驱逐台湾双面人的事件，甚至出现了流血冲突。而日本警察赶到后竟然和黑道站在了一起，公然开枪袭击在日本的台湾人，造成了人员死亡，多人受伤。这起事件就是日本本土对于台湾双面人在日本占尽便宜与红利的一场反扑，而且是黑白携手的一场社会事件。这场问题的核心也非常的典型，就是台湾人时而中国人，时而日本人的双面属性引发了日本社会的不满。在此事之后，中日美三方就发布了规定，截至1946年12月31日，还没有恢复中国国籍的台湾人将会受到日本方面的约束。这一规定的出台，才最终平息了这样的尴尬局面。可是，台湾人性格中贪婪和无耻的基因依旧隽刻在了细胞的深处。当台海处于分治的情况下，就有人利用两岸的认知差异和身份认定之间的断档，当起了双面人，实际上就是一种新型的政商掮客和买办。

双面人存在的根本原因是在特殊的社会环境下，社会权力自动忽视了内在品格的考察而过于执着外在的身份属性，使得很多制度漏洞暴露了出来。荷兰时期，因为整个社会都是以经济贸易为导向，而荷兰作为外来殖民者必须要结合大陆的人员以确保效率。所以，何斌这样的中国人可以介入到核心之中。而为了确保郑成功不使用“穷台”政策打击台湾的贸易额，所以当权者揆一默许了何斌作为双面人的身份，也让他成为了荷兰与郑成功之间的信使和桥梁。至于何斌私自增开税赋，则是揆一所没有料到的。这也是荷兰当时的政策漏洞，忽视了两岸之间发自血缘的天然联系，也没有注意到何斌与郑成功集团的历史渊源。而日本当年已经无力从官方层面限制外国的人员，只能默许拿着中国国籍的台湾人在日本说着流利的日语大发战争财。可以说双面人的出现与存在，都和社会治理有很大的关系。只要摆正立场下定决心，自然心明眼亮，这些左右逢源的掮客也会一个又一个露出本来面目。

而如今的台海两岸也有双面人存在，这主要是因为我们大陆方面没有将两岸认同落实在书面上，只是依靠意识层面的认知和个人的口头保证，忽视了口是心非和刻意伪装的可能性存在。大陆在台海问题上能够产生的红利是非常惊人的，这也让很多的“双面人”捞到了好处。在大陆赚钞票，回台湾支持台独，更是有一些人可以骗到选票，成为台湾的政治人物。归根结底，还是我们把两岸的现状想得过于美好，篱笆没有扎牢。才让这些宵小之徒有了粉墨登场和兴风作浪的机会，两岸的前景也会多了几分不确定因素。但是我相信，依靠人民群众的智慧，这些想要两面讨好的政治掮客终究会无所遁形，付出历史的代价。两岸的未来如何发展，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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