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瑞的资历职务,不亚于罗荣桓,活到55年能否授大将?

作者:莫孤烟

电视剧《大决战》用了较多的笔墨,刻画朱瑞这位不算广为人知的我军战将的形象。朱瑞是人民炮兵的奠基人,牺牲于辽沈战役中的义县攻坚战,是一颗过早陨落的将星。许多人认为,朱瑞如果不是牺牲得那么早,凭他的资历和贡献,解放后的至少应该是大将军衔,甚至元帅都有可能。

持这一观点的朋友,也不是没有一点根据。比如以罗荣桓元帅来作参照,朱瑞的资历和历史职务确实不在罗帅之下,他在红军时代和抗战前期的职务,要高于绝大多数后来的大将,确实是一颗十分耀眼的明星。

红军时期的朱瑞

朱瑞早年留苏,学过炮兵,回国后曾任兵运破坏科科长,成功组织了“宁都暴动”,显示了出色的能力。长征时期,朱瑞在核心骨干部队红1军团任政治部主任,罗荣桓则在临时成立的红8军团任政治部主任,看似平级,实则朱瑞地位高于罗荣桓。抗战初期,他被委以重任,先是担任北方局驻太行山的代表,然后以八路军第1纵队政委的身份,和司令员徐向前一起到山东,不久成为山东分局书记,统一指挥山东的八路军部队,是当时我方在山东的“一号首长”。

1939年至1942年,是朱瑞人生的巅峰时期,他在组织内部和军中的地位高于担任115师政委罗荣桓,甚至高于徐向前,可见总部对他是何等的器重。按照这样的发展势头,朱瑞很有可能成为四大野战军的主官之一,跻身元帅不是没有可能。

担任八路军第1纵队司令员的徐向前

不过从1942年起,朱瑞的发展势头急转直下,直到被边缘化,这又是为何呢?

抗战初期,八路军进入山东的时间较晚,山东地方组织的主要负责人黎玉对此心急如焚,赴延安时当面向主席请求,立即派得力人马进山东。这一请求马上得到批准,一批经历过长征的老兵挺近山东,番号定为八路军山东纵队。徐向前和朱瑞进入山东后,番号定为第1纵队。八路军总部给徐、朱二人的权限,是统一指挥第1纵队、115师以及苏北的部队。

这样的人事安排,出现了一个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山东的八路军分为第1纵队和115师两个系统,以徐向前和朱瑞的威望,尚无法实现总部预想中的统一指挥。当徐向前返回延安后,这种指挥的不统一性又加重了。事实上,山东根据地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没有实现顺畅的领导和指挥。

【1939年,115师部分干部在山东合影。前排左起:萧华、陈光、邝任农、后排左起:杨勇、朱瑞、王秉璋】

1942年之后,日军对山东根据地的残酷扫荡日益加剧,根据地损失惨重,连朱瑞的妻子陈若克以及刚出生的儿子也被杀害。形势万分危急,罗荣桓致电延安,希望召开分局会议,解决意见分歧问题,请总部派领导来参加。主席同意了此建议,委派准备回延安的新四军刘政委在路过山东时召开分局会议,对存在的矛盾予以仲裁。

刘政委在山东一待就是四个月,经过广泛细致的调查研究,最终得出结论:山东分局主要负责人朱瑞犯了一系列错误,其中包括对独立自主的方针坚持不力、反顽斗争没有抓住机会、忽视发动群众等等。这些意见,罗荣桓以前也给朱瑞提过,但遗憾的是没有达成共识,朱瑞确实负有重大的责任。

【1940年1月,115师部分干部合影。左起:陈光、赖可可、萧华、罗荣桓、梁必业、王秉璋、陈士榘、王立人、杨尚儒、苏静、张雄】

1943年9月,朱瑞奉命回到延安,和刘伯承、陈毅等人一同参加学习,时间长达两年。和刘伯承与陈毅一边学习一边工作不同,朱瑞之后没有具体的职务安排,事实上是处于闲置的状态。就在朱瑞离开山东三个月后,延安方面任命罗荣桓接替山东分局书记职务。至此,山东终于实现了一元化领导。

朱瑞闲置之后,罗荣桓地位上升,其根本原因还是两人在执行上级方针的方向不同,罗荣桓显然大局观更强,而且更加务实,山东根据地也确实在他的领导下取得了极大的发展,成绩有目共睹。

抗战时期的罗荣桓

除此之外,朱瑞地位的下降,也和时代背景及其个人因素有关。他早年有留苏的背景,这使得他在红军中有一个很高的起点,但随着历史进程的演变,这一“标签”成了消极的因素。而他基层工作经历的缺乏,使得在主持大局时存在明显的“书生气”。例如他在根据地一次关于婚姻问题的大会上发言,竟然一口气讲了几个钟头,这在“一切为战”的战争年代,显然容易让官兵觉得“跑题”。

抗战胜利后,被储藏在延安的大批人才纷纷奔赴各地大显身手,朱瑞也如愿以偿,走上了自己日夜渴望的战场。总部原本打算让朱瑞担任副总长,但他自己要求去干炮兵,这原本就是他的老本行。在他的带领下,东北我军在三年时间发展出了一支令敌人胆寒的炮兵纵队,拥有各种火炮近5000门,使得我军第一次在火力上压倒了敌军。四野部队之所以战斗力极强,和朱瑞的贡献有极大关系。

东野炮兵部队

朱瑞曾经是一个战略区的一把手,地位非同小可,如果平稳发展,那么其地位不会在罗荣桓之下,假如活到解放后,确实有授大将的可能。不过他在解放战争中仅为纵队司令员,而且在当时,技术型的干部比不上直接带兵打仗的干部,因此名气不算大。在后来授予大将军衔的将领中,来自四野的已有萧劲光、黄克诚、谭政三人,所占比例将近三分之一,恐怕不会再增加一个名额。更何况,萧、黄、谭三人解放战争时期均成了朱瑞的上级,朱瑞评大将只能说是一种可能。当然,没有疑问的是上将保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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